(這篇已在關鍵評論網發表)
四、五歲的小男孩似乎特別喜歡談論排洩物,大人們只能每次忍著笑板起臉說『一點也不有趣。』不過小子與同學們仍然覺得那是天下間最好笑的,樂此不疲。
於是阿媽我想出了一條屎橋*:越打壓越旺盛、說夠了自然喊悶會停。為了加快他對便便們生厭,我開始十二分用力地跟他談屎說尿。從來不是什麼斯文淑女,有機會堂堂正正屎尿屁讓我痛快又滿足。
圖書館内發現糞便書當然要借閱。引誘他做功課:『你填色,媽咪負責畫便便,男孩子踩大便,女孩子踩小便!』然後,不論繪畫任何題材均有排洩物的位置:腳要踩尿、手要挖鼻、房屋前要有狗屎。教他跟新同學打開話閘子:『一刮大風我就放屁!』
一次,小兒邀我一同挖完鼻屎再放屁嚇他的同學,理由是『你也喜歡核突野**嘛…』真是榮幸之至。
不到兩個月,我發覺我們對各式排洩物的討論已經擴展至無孔不入、無遠弗屆的地步。黑色蠟筆不見了,他的即時反應是『那以後怎麼畫大便?』同學來我們家午餐,我問他想吃什麼:『小便煮大便…再加鼻屎。』他又告訴爸爸:『媽咪跟我最喜歡核突野。』我只能對一向斯文正派品味高尚的爸爸虛偽地反白眼以圖撇清關係。每當接放學面對老師們的微笑時,我都會有一剎那的心虛,不知小子在學校又說了什麼屁話。
我終於領略到覆水難收的真義。應該希望這條屎橋快快奏效吧--可是,有一天當他不再跟我屎尿屁,我會非常、非常懷念這一切。
後記:屎橋實行快三個月,小子聽到便便已經不再雙眼發光。他說得對,其實我挺喜歡核突野。
*餿主意
**嘔心的東西